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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露疗法
所有逝去的事实,尽我们的能力和想象:
篡改或鞭挞吧,只要,你觉得自己还是完整的。
有一年,每次从住所所在小区旁边的大商场走过,都会被一幅巨大全彩海报给激得心里咯噔一下:几米高的广告牌上,那么触目地,阿娇(也就是钟欣桐同学)正拿着手机怡然自拍,脸上很天真也不算很傻的笑容……嗯,这,这需要何等的勇气来着?
我不很清楚大多数女生要忘记一段不愉快的过去(当然不愉快到阿娇那程度的也算少之又少了),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,有没有什么独门法宝?却非常清楚自己通常是通过屏蔽来达到目的的--当决定删除某人时,就要在最短时间内形成“选择性失忆”就好像将脑袋撞向硬物把其中某一部分摔出来那样,彻底、激烈、毫不留情。
但那也许只是暂时可行性治疗,反对派闺蜜之一莫扉就一度怀疑过这种做法的有效性“我不信你真做得到,说揩就揩,”她敏有其事提出了疑问,“大脑毕竟不是一块硬盘。何况,现在技术界数据恢复的能力超级强,揩掉了也可以找回来。”
唔,这一点是事实,无人能够否认。不正是这个事实给阿娇带来了无妄之灾吗?
人类的记忆,绝对是个很两面派的东西。一方面,它顽强得要死,那些对我们来说不可磨灭的场景或事件,即便经过数十年岁月洗刷都还有可能栩栩如生,说浮现就浮现--江滨柳对云之凡音容笑貌的存取即是如此,否则这段慢吞吞得好像定格一般的《暗恋》也不会这么催人泪下;另一方面,它又脆弱得要死,很多东西在事后的回忆中都是面目全非的,恋人分手时会声称当时当地根本没有爱过,夫妻离婚时更要强调我们当初就很不和谐,因此詹尼弗·安妮斯顿有理由去编排一堆布拉德,彼特的不是,张柏芝也可以数落谢霆锋为接下去的人生乐趣。
但无论是美好的记忆还是不甚美好的那些,说到底,都有可能与先时出入很大。倘若历史上有过云之凡,她真有那么美那么温柔吗?天晓得。每一对后来打得头破血流的明星夫妇当年出双入对的时候,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说半句他们的婚姻其实有问题。总之,事实无非是当事人相信的事实,别人只能听听而已。
这么做有错吗?科学研究会告诉你,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修补记忆,添加上与真实无关的部分,是为了保持人格的完整性,使自己的认知不至于出现分裂。
留下过重大伤害的那些记忆怎么处理?要去修补吗?如果修补也修补不来呢?回答这些问题要去请教专家们关于治疗的要点。最根本的,你要相信无论多么糟糕的情况也总是有办法的,阿娇不都重新笑起来了嘛!所以,她这则广告拍摄,在我的解释里,是一次实实在在的PTSD暴露疗法--一种比较凶悍残酷、直面痛苦的心理治疗手段,“治疗过程中,在安全可控的环境下,治疗师会要求你一次次重述创伤的过程,直到不再对回忆产生恐惧为止。目的是教会你正视并控制恐惧”。想来阿娇姑娘在一次次重复那个充满羞辱的拍摄动作的过程中,会觉得,其实也不过如此,没啥好痛苦的。
有些事情,能忘就忘了吧,不能忘的话,也将它扭曲成你能接受的模样。说真的,我不是那么感激每一位前男友在说再见的时候补一句“我会记住你的好”,总感觉里面的表演成分过于浓重因为,我的评判是这样的,如果你能记住,放在心里默念就可以了,不要把它变成语言。要知道语言是最最容易消逝的无形之物,比能够改造的记忆还不如。